北海三文鱼

在罗塔诺海上飘荡

………………我,就算是我,也仍然想要我妈的认同。也不是认同,是怎么说呢,我不想让她失望。


我妈从来不怎么对我有要求,或者说她的要求根本就比较笼统和难以实现,她希望我能开心。以前还不是这样的,当我还有可以在乎的成绩排名的时候,她会和我说,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嘛,不要掉出第一考场就行了。当然这也是我自己对外声称的对自己要求的底线,对当时的我来讲,就算我不学,我一样能做到。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要求就变成了“过得开心”。噢,当然还有注意安全,注意他妈的安全,我和他们百分之七十的冲突开端,那是我的问题所欲先按下不表。


也正因此……除了17年,那时候我脑子昏昏沉沉,实在想不清楚事情,那时候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妈妈,对不起,我真的让你失望了”。这是一种……强迫性的脑内的声音,我自己并不知道为何要道歉又是哪里让她失望,当然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会期待我什么。


我不想让她失望,可是我应该怎么做?


我是清楚的,自己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地用愤怒的和冷漠的姿态伤害她……和我爸。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几乎是饱含着恨意想要折磨那个男的,但对于她我……我想要保护她,我想要爱她,我想要让她满意,可是我根本一件事都不知道怎么做。我能做的不过就是在她和我爸断绝了所有联系之后当他们的传声筒,这样也就把他们隔绝开,尽了我保护她的责任。可是,可是这又让我承受了多少痛苦。即使我一想到这样和他对话的负担就不用压在她身上于是感到幸好自己还能做这样的事,负担也还是存在啊。而我已经太累了…………我不再是以前那样能够像弹簧一样受到愤怒的压力而狠狠地用别的方式再把他们爆发出去的人了……我感到愤怒,然后被它拖累得疲惫。我想要安静地放下武器,然后等待一个来自外部的推力来结束这一切。就连这样的思考也是,我暴烈的反抗的姿态已经甚至连我自己都回忆不起来了,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叹息一声,然后在叹息之前眼泪就已经流下来。


我一向不惧于剖开自己的情绪来观察自己真实所想,于是因此能够更理智地看待自己所有正常的和偏执的信念……这当然就是我的偏执,当然。我为什么要当那个保护者呢?我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有那样的能力呢?我为什么在做完这些之后还在让她伤心呢?这都是无来由的,这就是我的偏执。


我所看到的太少了,我知道,但也不想做出什么改变,我学习人际交往和人内心所想的范本只有我自己一个而已,在我能看到的自己的习性以外,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些我完全没有办法关注到的事情。也许我的困境只要用一些别人的方法就可以解决,可我总还是困在我自己的死胡同里。我怎么仍然是这样啊。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我脑子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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